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

[HP/塞德里克]献世·阿瓦达索命

*塞德里克BG,原创斯莱特林纯血女主。

*非主流价值观,有任何不适请迅速点击右上角小叉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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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8.阿瓦达索命


[17]


在进入霍格沃茨的时候,妮迪亚和另一个穿着兜帽的食死徒相遇了。她几乎第一眼就看出那是虫尾巴小矮星彼得——她永远不可能忘记这个像老鼠一样畏首畏尾的身影。

妮迪亚朝他打了个招呼,虫尾巴愣了愣,似乎有些受宠若惊。他早就已经过了受年轻女孩爱戴的年纪了——即使在年轻时,女巫们也都围着詹姆和小天狼星打转,谁曾经注意过他呢?

妮迪亚和虫尾巴一起走进了霍格沃茨。他们很快遇到了攻击——伏地魔虽然已经对霍格沃茨下过了最后通牒,但仍有不少年轻而勇敢的巫师选择留下来抵抗。妮迪亚毫不费力地将几个刚满十七岁的巫师击昏——别忘了,她可是他们以第一名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前辈。虫尾巴在她身后大声发出了赞叹。

“跟我走,”妮迪亚对虫尾巴说,“我知道一个地方,波特可能在那里。”

“我们俩可以捉到哈利·波特交给主人!”虫尾巴赞许地点点头,小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他一定会奖赏我们的!”

妮迪亚回过头看了虫尾巴一眼,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们走过黑夜的走廊,路过空无人烟的教室,一级一级走上台阶。抬起头从被施了魔法的屋顶看去,一弯银月和漫天的星辰映入眼眸。过去的岁月像黄昏一样降临在妮迪亚的心上。她好像还能看见一袭校袍干净整洁的十七岁少年,乌黑的头发有些湿润,他从走廊那边走来,嘴角带笑,口袋里装满了糖果和巧克力。他也许会招呼她,说:“嘿,妮迪亚!”这么多年,霍格沃茨只有他一个人还这么对待她了。

“我们到了。”妮迪亚走进一个房间,停下了步子。

虫尾巴有些困惑,但还是信任地跟着妮迪亚走了进来。

“奖品陈列室?”虫尾巴到底也是在霍格沃茨待了七年的人,他很快认出了这里的一景一物。他点亮魔杖,来到一座魁地奇冠军奖杯前——那上面可能还刻着他最好的朋友詹姆的名字,“你是说,波特会藏在这里?”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将信将疑。

“噢,谁说不是呢。”妮迪亚脱下兜帽,她施了个咒,赶走了藏在陈列室里的皮皮鬼。

霎时,整个硕大而黑暗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妮迪亚没有像虫尾巴一样点亮魔杖,她只是挥动着魔杖,念出了一个七年级的咒语。刹那间,她的魔杖底下开出了一簇簇雪白的花朵,花开成雪。每当使用这个咒语,妮迪亚总会想起那个冰霜般寒冷的夜晚,1995年的夏天。

像月光一样的白色照亮了墙壁上所悬挂的一张照片。

塞德里克·迪戈里。

那是三强争霸赛前为勇士们拍下的照片,在塞德里克去世后便被悬挂在陈列室里作为纪念。照片上的塞德里克青春飞扬,他正缓缓地咧开嘴微笑,眉眼间全无忧愁,皆是少年的意气风发。

这是她第一次站在他面前,心怀坦荡地直视他的眼睛,将他看了个真真切切。

“你见过厄里斯魔镜吗,彼得?”她问。

“呃,没有。”

“我也没有,但是我听说过它,它就在霍格沃茨,我甚至猜得到我能从魔镜里看到什么。”

妮迪亚从自己食死徒的黑色袍子里摸出了一块乳汁软糖,一边注视着塞德里克带笑的眼睛,一边驾轻就熟地拨开包装。一口咬下,甜腻的感觉在舌尖燃烧。

虫尾巴认出了这个死于自己魔杖下的少年。他有些狐疑,小心翼翼地走到妮迪亚身后:“喂,妮迪亚,我觉得波特应该不在这里,我们是不是该——”

“钻心剜骨!”

妮迪亚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够将一个不可饶恕咒施得如此干脆果断。虫尾巴瘫倒在了地上,他惊声尖叫着,痛苦地痉挛着。他握起了自己的魔杖想要反抗,可是妮迪亚很快又除去了他的武器。

“妮迪亚!哦,妮迪亚!”虫尾巴痛苦地哼哼着,眼中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妮迪亚感到自己重新又活了过来——那些早已在妮迪亚身体里死去的情绪,在这个晚上复活。她感到了燃烧的愤怒,她感到了彻骨的仇恨,她感到了痛彻心扉的绝望。

无数的光芒从她的魔杖底下迸发,她的榛木魔杖像是吸收了它主人的情绪,它也变得愤怒、狂躁而又绝望。

“钻心剜骨!”

“火焰熊熊!”

“摄神取念!”

虫尾巴无力地被妮迪亚操纵着,跪倒在了塞德里克的照片前。他被妮迪亚折磨得不成人样,他的兜帽落下了,衣服破了,牙齿掉了两三颗,面容因为火烤而变得焦黑——但是,不够。妮迪亚觉得,这一点都不够偿还他所犯下的罪孽。

妮迪亚再一次将魔杖对准了虫尾巴,不知是她的手抑或是她的魔杖,在狂喜地颤抖——或者,两者皆有。

“粉身碎骨!”

虫尾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狂吼,妮迪亚听见了骨节错位的声音。虫尾巴的身体破碎了,污浊的血顺着地板流向妮迪亚,妮迪亚侧身躲开。她皱起眉头,只觉得恶心。

然而,虫尾巴没有立刻死去。他像一条蠕动的虫,倒在地上剧烈地挣扎着。

“你……你这个叛徒,这个奸细!我要告诉主人,我要……”他口吐鲜血,用最后的力气,伸出银手想去按下黑魔标记。

可是,妮迪亚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一闪,虫尾巴歪过脖子,眼神空洞,银手无力地垂下。

他死了。

他就像塞德里克一样,被杀死了。

妮迪亚垂下了手,魔杖也失去了温度。那股恨意急速地从她身体中退去、消失,她又失去了自己的情绪。

她将左手中剩下的乳汁软糖吃完,抬起头,对上了身后塞德里克的笑容。

这张照片可真讨厌,他只会一点点地绽放灿烂的笑容——那少年曾经对她露出的严肃认真的表情呢?无言以对的表情呢?

塞德里克那样灿烂的笑容,永远都不是属于妮迪亚的。

她的生命仿佛在17岁那年夏天便写完了全部的正文华章,剩下的漫长岁月,只是无关紧要的注脚,只是微不足道的尾声。她站在20岁,却已经看到了一切的终点。

而这三年来,她甚至连为他哭一场的资格都没有。

她借着月光,踩过脚底那些盛开的不朽花朵,朝塞德里克走近一些。

“还是笑得那么恶心啊,”她傲慢地昂起头,听见自己揶揄的声音,一如往昔,“塞德里克。”

然后,她踮起脚,嘴唇轻轻触碰了那张毫无生机的照片。

照片上的塞德里克依旧在笑,嘴角微微扬起,很认真、很灿烂地笑了。

他的笑容,他曾经存在的证明,她永远的厄里斯魔镜。

脖颈上突然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妮迪亚猛然从回忆中惊醒。她还来不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甚至还来不及下意识地掏出了魔杖,脖子上的那只冰凉的手便猛然加重了力道。

只是几下徒劳无用的挣扎,妮迪亚歪过头,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她被活生生地扼死了。

那双攥紧妮迪亚的银手缩了回去——回到了死去的虫尾巴的手上。这是伏地魔赐给他的银质工具,代替他完成了对叛徒的严厉惩罚。

榛木魔杖滚落在地,它忽然失去了全部的色泽,变得如同一根枯木一样灰暗、脆弱——这根魔杖,和她的主人一同死去了。

在她的身畔,花开成海,只是一瞬,然后它们枯萎、腐烂,消失不见。


[18]


哈利·波特打败了伏地魔。

天已破晓,红色的光芒撕破黑夜,朝阳冉冉升起,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

一切都在破晓时终结。

伏地魔的尸体被搬到礼堂外的房间里,远离那些为抵抗他而牺牲的勇士。

食死徒们或逃跑,或被捕。同样参与战斗的特拉弗斯先生不幸地败于亚瑟·韦斯莱的手上,他将在阴冷潮湿的阿兹卡班度过余生。

邓布利多军的学生们在奖品陈列室里发现了死去多时的妮迪亚和虫尾巴,他们冰冷僵硬的尸体和伏地魔放在了一起。他们将作为邪恶的帮凶被钉在耻辱柱上,永远地掩埋。

——只是,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杀死了这两个食死徒。

在搬运尸体的时候,他们遇到了秋和玛丽埃塔。看到妮迪亚那张失去了全部血色和生气的脸庞,秋像是从悠久的回忆里看见了什么,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嘿,那个没人喜欢的特拉弗斯!”在她身边,朋友玛丽埃塔惊叫起来,“她居然是个食死徒!还好她死了!”

特拉弗斯夫人匆匆从家里赶到霍格沃茨,得到的却是她丈夫被捕的消息和女儿的死讯。她在拥挤的礼堂发出一声哀嚎,晕了过去。在圣芒戈医院苏醒过来时,医生遗憾地摇头宣布:她疯了。

塞德里克·迪戈里的照片一直被悬挂在奖品陈列室里。他是这场伟大的战争的第一批牺牲者,将被作为一位英雄,被史册记录,被永远地铭记。

而妮迪亚·特拉弗斯,她的尸骨被潦草地掩埋,她的照片被一把火销毁,她的名字只能在罪恶的食死徒名单上寻觅影踪。当多年之后,人们再次翻阅历史——他们永远不可能将塞德里克·迪戈里和妮迪亚·特拉弗斯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

因为,他们的一生,从头至尾,都是两个从不相交的平行宇宙。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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